文澜Sherley

“春天的森林里,有蓬勃生长的山毛榉树和会绽放白色花朵的白树,还有星穹之上灿烂的星辰和被阳光照耀的绿叶。”

【AL那些事】

AragonXLegolas


“而我则是为了大森林子民的荣誉,与对白树之王的爱。”莱戈拉斯说。


莱戈拉斯和阿拉贡认识以后对阿拉贡表白过不下一千次,对别人说过自己爱阿拉贡不下一千次,弗罗多,金雳,甘道夫,大小菠萝,阿拉贡,梅里和皮皮可以作证。

莱戈拉斯总说自己一路以来做的一切除了对中洲光明事物的爱之外还有对那位白树之王的爱,没有人当真——或者说,没有人把它理解成它本该是的意思。大家都对莱戈拉斯说,是的,我和你一样爱着他,莱戈拉斯那时会笑,但没人说得清为什么他们看到小精灵那样明快的笑时居然会感到有些难过,他笑的太快了,好像已经把这种对话听了很多遍,这种笑也笑了很多遍一样。阿拉贡不置可否,他也经常听到这种话,精灵们都是这样的,爱着所有善良光明的种族,他觉得莱戈拉斯也不例外。莱戈拉斯比阿拉贡见过的其他精灵都更年轻也更单纯,他甚至和矮人斗嘴,和霍比特人一起玩,尽管莱戈拉斯其实比他大上好多岁,但阿拉贡仍把莱戈拉斯当一个少年来看待,阿拉贡认为连小法有时候都比莱戈拉斯成熟许多。

莱戈拉斯很尊敬亚玟,亚玟也很照顾莱戈拉斯,有时候亚玟对莱戈拉斯温柔地让阿拉贡都感到有些嫉妒了。他曾经看到在刚铎的白树下他的王后轻轻地抚摸莱戈拉斯的侧脸,他本来应该去到他们身边的,但不知为何他停下了,他觉得有些东西他理解不了,但那让莱戈拉斯看上去很悲伤,连带着他都觉得有些难过了。

莱戈拉斯成为伊锡利恩的领主后倒是成熟了许多,有时候他仍然穿着那套褐绿色的战士服装背着弓箭出现在刚铎的花园里,但更多时候他是以领主的身份出现在阿拉贡的视野里的。莱戈拉斯有了自己的责任与义务,他不再总是跟着他们一起胡闹了,连伊欧墨都说莱戈拉斯好像长大了许多,现在他已经很难再从莱戈拉斯身上看到那个在洛汗边境张开弓对准人类士兵的小精灵的影子了,阿拉贡听了伊欧墨的话,莫名其妙有些怀念那个时候的莱戈拉斯,也怀念他和莱戈拉斯在魔戒圣战之前一起于荒野中游荡的日子了。

选择西渡的精灵越来越多,连伊锡利恩都很难再找到一个愿意一直留在中洲的精灵了,莱戈拉斯一直没提西渡的事,但有时候阿拉贡看到莱戈拉斯坐在露台上望着大海的方向发呆,星光在他的头顶闪耀,好像一顶吉尔松涅尔赐给精灵的冠冕,莱戈拉斯好像是有些孤独。

阿拉贡意识到盛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他决定放下自己的生命了,至于什么时候决定的,很难说,他觉得什么事都该有个尽头,他的生命也是,莱戈拉斯的守望也是。

他躺在陵寝里,亚玟陪在他身旁,他的妻子和挚爱仍旧美丽动人,暮星的光辉始终闪耀,他很遗憾,他像他的先祖一样,始终不能带给他的爱人长久的爱,他的生命即使漫长,但也实在太过短暂。他最后一次亲吻了亚玟的额头。

他想过和莱戈拉斯告别,但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的念头,也许是亚玟太过悲伤与哀恸的呼唤,她说吾爱时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很久以前在圣盔谷的那个傍晚,有个精灵用同样的眼神望着他,嘴角却是带笑的,他说,“你看上去糟糕透了”。

他在那一刻理解了某些东西,一些他也许曾经得以窥探,却始终保持缄默的东西,一些存在,一些静默的爱。

他是个大步佬,野外探险家,一个游侠,他擅长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事物的全貌,擅长挖掘和掩盖事物本来的面貌,也擅长从一个小精灵的眼中发现一些可以被称之为爱的存在。

他拥有一颗星星,又怎么能去亲吻一片叶子呢?他闭上了眼睛,想象着当那个暴躁的小精灵发现他的自作主张后将会是怎样的暴跳如雷,他又觉得也许莱戈拉斯根本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他们一直心有灵犀,默契相通。

第四纪元120年3月1日,国王埃莱萨终于去世。据说,当黄金森林早已凋敝,暮星业已陨落,年轻的精灵领主莱戈拉斯在伊希利恩造了一条灰船,沿安都因河扬帆而下,就此渡海而去;据说,他接到国王去世的消息后没有再回到刚铎,他独自造船,矮人吉姆利在船造好的那天清晨来到了伊锡利恩利与他同行,他们的小船一去不回,精灵始终没有回头,而当那只船逝去,魔戒同盟在中洲也随之告终,一切尘埃落定,风中不再传来年轻的精灵歌唱的声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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